文/老伙仔

有一次 在全聯福利中心買了二樣東西，櫃檯小姐用國語：「共三佰元！」當我雙手在口袋摸索找錢時，櫃檯小姐又用台語：「三百塊！」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櫃檯小姐：「小姐！國語我聽得懂。」

櫃檯小姐用台語回應：「咱雲林的阿伯仔！國語聽比較無。」走到出口時門窗裡頭有個身材瘦弱的老伙仔一直盯著我，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門外面，灰朦朦的天空雨似乎要下來了，每逢星期天上午 總喜歡騎腳踏車去菜市場逛一逛，除了買些小菜外 主要是要呼吸呼吸那裡特有的味道，感受感受那裡特有的氣氛。

那家賣烤滷味的中年老闆，看起來相當親切開朗。他的記憶真的很好，我說：「老闆！你的記憶怎麼這麼好！」「哼！以前 我也是一家大公司的主管，手下有一二百個員工，只是那種朝八晚五的生活我過不慣，所以--------」、「一個鹹鴨蛋八塊，二個算你十五塊。」

很喜歡跟這個上了年紀的女性老闆閒聊：「老闆！可以不可以以妳專家的角度，教教我如何選取一個品質良好的鹹鴨蛋？」她拿起一個鹹鴨蛋，迎著陽光 。」

「來來！你看．．．．．．」菜市場人擠人，走道二旁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蔬菜、水果、糕餅、魚肉等等，這些老闆有的沉默不語，有的極力呼叫著路過買客：「先生！來來！這些又甜又好吃的蓮霧，只賣你一百元。」「小姐！來來！這些又香又Q的碗糕，一碗只賣你十元．．．．．．．」

這些聲音聽起來似乎都夾帶著急切與哀求，似乎顯得很蒼桑，內裡似乎有某種東西撕裂了。這些人看起來大多數是純樸、坦率、粗魯與土俗。沒有修飾也沒有造作，他們只是單純的呼吸著。每天為著生活三餐在打拼。這就是我每逢星期天上午，總喜歡騎腳踏車去菜市場逛一逛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