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美

    我習慣管女兒叫她兒子,那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意識;是女兒的個性,挺像男子漢,少了一份矯揉造作。

  • 文:佛痴出處:應佛之印期數:201期2006年3月刊

我習慣管女兒叫她兒子,那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意識;是女兒的個性,挺像男子漢,少了一份矯揉造作。

她在波斯頓拿到博士學位後,沒多久就結婚了;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二次婚姻, 第一次是她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完成,而後在吵吵鬧鬧中分手,最終落個孤兒寡母的下場。

我待她的一切行為,完全採取「自己做,自己承受」的自由式教育;事實上,成年人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即使有難免的錯誤,我認為「人生」如果能從「錯誤」中體驗,逐漸地而安穩的走出來;那末,以後的日子,於「錯誤」的際遇中,肯定是平安、無苦惱的喜悅時辰!

她現在住南加州,與我遙隔千萬里,彼此除了越洋電話連繫,經常三兩年見不到一次面;最近,可能是我老了,思鄉的情懷與日俱增,加上「兒子」年近半百,從不曾隨伴探親,她也從不識故鄉人物,多少次,要求我帶她還鄉謁祖,探望叔伯、弟兄、姐妹、以及姪子輩。然而,鑑於我的環境和身份特殊,一直未能滿她心願。

因此,我打電話告訴她:
「明年三月,是妳祖母逝世六十六周年,我帶妳回家鄉祭祖。」
「真的嗎?」

可能是太過意外,突然的訊息,使她不敢相信;不過,我這個老爸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可敬又可信的。

第二天,南加州靠近好萊塢的毫宅區、發生大火,耽心比弗利她的住處,是否有所影響,故而致電探詢。

「兒子!加州大火,對妳的住處、有無威脅?」
「距離很遠,應該沒有問題。」
火災,沒有問題,彼此無有掛礙。

「爸!回家鄉探親謁祖的事,我興奮得不能入睡,滿腦子情識的編製,好像網住了我所有的思想,就像是成熟了的少女。」

兒子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我的內心中,反而生起耽心害怕的意念;基於她從小對「家」的認識,跟時空變遷後的大不同;雖然她已進入中年,思惟和情懷應該是寬廣而理性的。

人嘛!誰不是把美好的記憶保存完善,經常出現在不同的時空背景中!

兒啊!但願妳覺知:
花開再美,也有凋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