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研院園地　真的「如如不動」？　／李曉霖

　你「殺球」，我就「如如不動」

記得高中二年級，那一年的年終歲末兩個學期結業後的總成績單：

【1.國文課〈幾乎滿分〉、2.數學課〈滿分〉、3.歷史課〈滿分〉、4.地理課〈滿分〉、5.公民課〈滿分〉、6.宗教課『舊約聖經』〈滿分〉、7.畫畫、造型、雕塑藝術課〈滿分〉、8.美術、工藝、家政課〈滿分〉、9.打字課〈滿分〉、10.會計課〈滿分〉、11.英文課〈滿分〉、12.電腦課〈滿分〉、13.哲學課〈滿分〉、14.音樂課〈滿分〉、15.兒童心理學課〈滿分〉、但最後一科16.體育課〈補考！！！〉】。

高中一年級及高中二年級時期，我所就讀的這所私立天主教女子雙語學校是阿根廷數一數二的百年老校，非常傳統、嚴厲、守舊、固步自封、不知變通、百年前的校規，盡形壽永遠不准做任何微調、修改，是一所【天主教女子雙語托兒所、幼稚園、小學、中學、高中】的學校，學費雖不是最貴的，但是極不容易進去就讀，條件很嚴厲，尤其是服裝制服，威儀舉止等，雞毛蒜皮的校規，規矩超多的，教授師們幾乎都超級古板的，超級嚴厲的，很不好商量，或許可以說幾乎是沒得商量還比較正確，尤其動不動就要我們學生們背這個背那個，好像我們一個星期僅僅只上一位教授師的課而已，殊不知我們一個星期是有１５個科目，有的科目一個星期是兩天兩堂課。

教務處，負責我們A班級〈主修：兒童心理學課〉及隔壁班B班級〈主修：商業會計學課〉的點名女士，有一天她抱著一疊厚厚的年終成績單，慢慢地走進我們A班級教室，每個班級的教室都共有42位女同學，一時突然間安靜無聲，氣氛緊張，有的女同學雙目呆直，有的表情緊張，有的抱頭抱臉，有的急吞口水，還有的女同學們直接開始閉目禱告，一時全班女同學們進入極度虔誠的共修狀態中，到處可聽到：聖父〈上帝〉、聖子《耶穌》、聖靈、聖母〈瑪利亞〉，乃至其他林林總總平常不被禱告的聖人們也都一一被請出來了唸誦了。

點名女士終於開口了，開始點名、分發A班級〈主修：兒童心理學課〉的歲末總成績單了，從ABCD至Z的A字姓名開始念，一直到念我的名子Lxx，Hxxxx Lxx時突然停了下來，點名女士調整了一下眼鏡，再看我的歲末總成績單後，抬頭對我說：「怎麼搞得？妳的體育課怎麼會需要補考呢？考試那一天妳缺席嗎？」

我回答：「我沒有缺席考試啊，但是的確是應該補考的，您不記得之前還跟我說我是全班唯一一個缺席率是零的嗎？」

點名女士回搭：「所以啊，那妳怎麼可能會有科目需要補考呢？」

我回答：「嗯，但就是的確理當被補考的，與體育課女教授師無關。」

有一天我們A班級，又開始上體育課的女子排球比賽時，對方隊的女同學們又做了一個超級漂亮的「殺球」讓我接，但我永遠就會以一個超級標準的馬步接球姿勢迎接，全身「如如不動」的，僅用雙眼目送「殺球」，咚！！！的

一聲巨響，平安落地，接著又永遠會即時聽到體育課女教授師的一聲問號：「Y？？？〈ㄟ拉長音？“怎麼一回事”的意思〉」，而我也永遠提共一臉很無辜、很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好似我也完全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麼事的表情，所以女同學們都說我每次面對「殺球」時的表情就如同已經神遊他方世界去了，難怪我面對「殺球」永遠「如如不動」。

但我從來沒跟女同學們說，其實當時我的腦袋裡是這麼再轉的：「哇！漂亮！好個「殺球」！不愧是我們學校的球后殺的球，做球也做的完美極了！絕對能夠比美「國家隊女排選手」的水準，但是這種「殺球」，接不得呀！西方女子隨便一個都比台灣男子高大、魁梧、強碩，又是國家選手級的「殺球」，我如果接了這種「殺球」，如果沒有手斷腳斷也只能剩下半條命了。我在海外求學，父母在台灣工作不在身邊，同等沒爹沒娘的，我每天還要去打工支付每個月自己的學費、房租、生活費等，其他的兄長、姊妹們也要自己負擔他們的開銷，如果僅為了接一個「殺球」摔斷手腳，誰來照顧我？誰來幫我打工？誰來幫我付學費呢？住在遠方台灣的父母要如何交代？所以這種球，就是接不得！」

阿根廷的教育部規定是小學、中學、高中最多只能夠攜帶兩個科目升學，如果攜帶三個科目或更多就必須留級重讀，所以我稍微計算了一下，結果是如果體育課被補考沒通過，就必須攜帶體育課一科升級，這種情況是無傷大雅的，那麼其他14個科目就必須盡量高分通過以防萬一，所以其他14個科目只能盡量避免被補考。

高中一年級及高中二年級，連續兩年女體育教授師都讓我去補考，但最後還是很慈悲的讓我通過。聽同學們說我們的女體育教授師曾經是國家體育選手，至今單身，身材永遠超標準的，臉蛋又美麗，但是很嚴厲，全年上課風雨無阻，準時上課，準時下課，永遠不會提前一分鐘上課，同樣也不會提前一分鐘下課，上課內容永遠按照課表一項也不會漏上，也不會多上一項，穩定到令人沒胃口，不過也好，跟這位教授師甚麼事情可以做，甚麼事情不可以做，大家不用想也知道。也沒有不好。

心得感想：

「學佛後才知『如如不動』是佛家語。是指『看破了諸法的事實真相』，心能放捨，不會隨著外面的塵境與內在的思緒動搖。」

(資料參考　雲老禪師《唯識法相學. 31集》：

通常提到“不動”，隨口都會說句「如如不動」，究竟什麼是「如如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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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唯識學來看：法相的建立一定要跟人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談什麼？認識什麼？了別什麼？一切跟你無關，無動於衷而已，而「無動於衷不能叫做不動。」

如果是修學的人，表相而言是不動，他的內在是動的；內在為什麼會動？就是「運用思想、發揮智慧」，這就關係到業與道的問題，要怎樣使業寂滅？最後連道也能寂滅？能使「業與道」寂滅，都清淨了才能到達「如如不動」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