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編輯部出處:孺慕之情期數:258期 2011年5月刊
也不知為什麼,儘管從小就生長在書香門第的小康之家,過著吃得飽、睡得香的日子,但內心總覺得苦悶,因為周邊儘是一些比我不幸的人──弱智、殘障、貧窮、孤苦等。
文/若提
也不知為什麼,儘管從小就生長在書香門第的小康之家,過著吃得飽、睡得香的日子,但內心總覺得苦悶,因為周邊儘是一些比我不幸的人──弱智、殘障、貧窮、孤苦等。心中總是會問“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幸福?為什麼他們這麼不幸?但總也找不出答案!
糊裏糊塗地成長。糊裏糊塗地出國。糊裏糊塗地大學畢業。糊裏糊塗地結婚、成家、就業。糊裏糊塗地忙裏忙外……。就這樣,糊裏糊塗活了大半個世紀。心中的問號也隨著年齡一年一年堆積得更高!
1999年,從一位臺灣移民朋友口中得知臺灣存在著一股“學美語熱潮”,便隨了友人到臺灣“闖天下”。在臺北與高雄各工作了六個月。
儘管當時正處於“積極尋找人生意義”的階段,但那時的我對佛教還是十分排斥的。認知中的“佛教”與“道教”屬“同義詞”。對佛教的所見、所聞盡都是一些撲朔迷離如天方夜譚般神通、鬼怪之事。
在臺工作期間認識了一些信仰佛教的朋友,也聽他們介紹臺灣各個派系山頭:如慈濟、佛光山等,也聽說了千佛山。而當時的認可也都停留在點頭與微笑的答謝,始終未能走入寺院的大門裡。
一年後,因為不能適應“教育商業化”的作風,我回國了,重回到先前那沒有“人生意義、生活目標”的生活,每天吃、喝、拉、撒、污染著地球!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尋找著,污染著……:從紐西蘭到臺灣,從臺灣回到紐西蘭,從紐西蘭到中國大陸,從大陸到澳洲,漂洋過海地尋找著,污染著地球!
就在澳洲,尋尋覓覓走進了千佛山,認識了白雲老和尚,接觸了真正的佛法,瞭解了自己的問題……。頓然雲開見日,開始認識了自己的貪、瞋、癡,看到了自己的無明,發現了佛法的智慧,學習了如何從煩惱中發現菩提。
懷抱著對佛法更深一步探索的渴望,我追到了千佛山佛陀學術研究院,重新踏上了臺灣的土地。這一圈就是十年光陰。
人身難得,佛法難聞。在佛研院參學期中,一方面極力爭取吸收佛陀智慧營養的機會,一面過著遠離塵囂、清淨安逸的修行生活。
接著,我在菩提寺剃度出家了。
受具足戒後回寺沒幾天,一天早上接到師父電話,說要我到馬來西亞接管在吉隆坡的佛弟子協會道場!
那不是我的出生地老家嗎?突如其來的命令,還沒來得及緩過來的我只能發出「嗯」,「是」的單音!
放下電話。頭不“暈”了。我咬了咬指頭,不是在做夢吧?難道師父真的心有靈犀,得知我受戒期間閃過的那一念?(戒期中我加入了唯一的“英語班”,因為有一位是來自歐美的戒子。十二位戒子中,九位來自馬來西亞。她們個個年輕有為、聽話、發心、精進。更重要的是:她們都擁有一定的英文水準!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哪天師父把我派到馬來西亞,我一定要盡力吸引這些人,滿我出家的初衷:培訓一批有一定英語水準的出家人,把佛法,尤其是師父的“實用佛法”,帶入西方國家!)
接著下來的幾天,一面收拾東西,心中一面感恩師父慈悲:他老人家知道若提業重,出家晚,成就無望,只有遠派到前線去服今世的“無期徒刑”來消業!
背著師父千佛山的金字招牌,戰戰兢兢再次踏上“回老家”的路。 這一圈,整整六十年!
十年一小圈:走進了千佛山佛門。
六十年一大圈:重回到祖國,扛起服務社會、弘法利生的任務。
此時不禁想起了一則故事:〈你還在繞圈子嗎?〉
唐僧玄奘前往西天取經時所騎的白馬,只是長安城中一家磨坊的一匹普通白馬。這匹馬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只不過一生下來就在磨坊工作,身強體健,從不搗亂。
玄奘大師心想:西方路途遙遠,去時要坐騎,回來時要負馱經書。況且自己的騎術又不是很好,還是挑選忠實可靠的吧!選來選去,就選中了磨坊的這匹馬。
這一去,就是17年。待唐僧返回東土大唐,已是名滿天下的傳奇英雄,這匹馬也成了取經的功臣,被譽為“大唐第一名馬”。
白馬衣錦還鄉,來到昔日的磨坊看望老朋友。一大群驢子和老馬圍著白馬,聽白馬講西天途中的見聞以及今日的榮耀,大家羡慕不已。
白馬很平靜地說:各位,我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有幸被玄奘大師選中,一步一步西去東回而已。這17年間,大家也沒閑著,只不過你們是在家門口來回打轉。其實,我走一步,你們也在走一步,咱們走過的路還是一般長,也一樣的辛苦。
若提自認沒有白馬老實、厚道的美德。被師父點中的理由亦與白馬大有出入。但以“白馬”為楷模,大膽地走出圈子,為佛法出一分力,盡一份心,也藉此機會以實際行動報答師恩!
共勉之!
(註:故事摘自馬來西亞“南洋商報”2009-7-1 副刊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