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二

換了新的公司，友人稱我為菜鳥，乍聽之下不知所指，問自己：「我是菜鳥嗎？」

新公司和老公司屬於同行業，在老公司有七年的工作經驗，也算得上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在老公司之前，還另有一段六年同工種的經歷，從操作工進升到技術員，涉及到產品設計、程序編制、機器設定、生產許可鑒定和管理等等。新公司老板正是看這些才招募我，有意安排我負責新擴編的部門；還有新公司沒有的產品要開發，而這些產品在老公司我早已駕輕就熟。我是「菜鳥」嗎？

進入新的環境，如同蒸炒煎炸樣樣嫻熟的主婦，第一次進入別人家的廚房，要面對的陌生事，恐怕多過「開門七件事」吧。找不到的用品、用不慣的工具、從未接觸過的器具，還得尋找、重新適應或摸索使用，多少有了「菜鳥」的現實。工作時，同功能的機器，不同的品牌和工作原理，需要別人的交待，就算很快熟練操作了，也離不開「菜鳥」的過程。最簡單的，工作環境的照明燈開關，還要問他人在哪裡呢。這些實際工作上的事與「菜鳥」的聯繫似乎理所當然，人與人的相處又是一個課題了。

常常看白雲老禪師的弘法作品，知道自己有一個「自我」，他人也有一個「自我」。一慣魯直的我平時很容易得罪人，幸得友人以「菜鳥」提醒，所以面對「老鳥」們的指指點點，開始學會多長一點心眼，遇到不滿意的事多少也能找到一些自我平衡。因為，「老鳥」們不出人的範疇，「菜鳥」也不是自我要否定就能擺脫的定義，合理與不合理更不是關鍵，重要的是「老鳥」們的自我需要立足之地。如果「菜鳥」的自我過於強烈，沖擊了原有「約定成俗」的人際關係，有可能遭到「老鳥」們的群起而攻之。無論是善意的指導，還是刻意的立威，「菜鳥」的本身多少就是「老鳥」們刻意造作的對象，皆因人本來如此，「菜鳥」也當欣然接受了。幾個月之後，有了不壞的人際關係，也算是得到了回報。

「菜鳥」之說只是凡我的一些感思，世上的「老鳥」們也不是個個都沒有修養的，「菜鳥」和「老鳥」的相對也不涉及到佛法中的絕對。只不過，如果不是友人「菜鳥」戲言的提點，如果平時沒有白雲老禪師弘法的熏習，「菜鳥」之忍於心裡的平衡（化之）難免多了一份壓制，更有可能少了一份心眼「怒髮沖冠」而變成一只食鳥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