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與智者啟示錄六則之四　／淨石

1. 他我     2. 第四把壺

話說頑石自翠谷悟化為淨石後，果真效法善財童子作他個數十參，跑遍東南亞的佛國，如緬甸、柬埔寨、泰國、寮國及「次佛國」，如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看的只是表相，例如僧侶們清晨化緣，遵守佛制，不論葷素，給什麼，吃什麼。（延讀 1，「肉非肉」。）

來到蓬萊仙島，看到的卻是：僧侶非吃素不可，甚為稀奇。查查前因後果，方知是梁武帝那老兒下的「斷肉食詔」惹的禍。還有些怪法師教人放毒蛇，看到不倫之事時，要蒙眼說：我眼睛的業障重；或在這個行「一鞠躬禮」的時代，讓信眾跪拜，甚至「五體投地」拜他……

他們的「本師」在那古老的時代，不只是接受屈一膝之禮嗎？……很奇怪呢！（延讀 2：「若以色見我」及 3：「若以色見我之註解」。）

不過有怪人，也有智者，多聽、多看、多思、多自問，自得啟示。玆記二則。

有啟示則錄之：

四之一：他我

一位法師教我「他我」說：「那個他，也是我」。因為「信入」這句話而能開始「解、行、證」許多老和尚說的道理方法。

正當沈潛其中，另一位法師卻說「他我」是「他也有個我」。

頑石剛自石化人悟化為淨石，功力稍有提昇，仍被這個「音爆」震得眼冒金星，但沒有昏倒。心想：

幼稚園老師教小朋友「他」「我」二字時，小朋友們一齊大喊「他」，小手都指向別人；又大喊「我」，每隻小手都指向自己。

雖說佛法不離世間法，但「他也有個我」只是世俗智中的幼稚園程度。

六、七十年前人類還以為銀河系就是宇宙，現在知道銀河系只是「恒河沙數的恒河」中的一粒砂而已；當時也不知道一個電子可以「同時」出現在很多地方，也會憑空消失。如果你用能跟得上時代的世俗智來啟發我，使我能夠體會「虛空不空」之類的道理，或許能夠助我達成「離有與無」而成為我的增上緣吧！

佛法修行是修理「我」，不是修理「他」。「那個他，也是我」強調的是「我」在面對緣境中人事物的困惑時，從自審、自視、修理自己下手。

至於「他也有個我」強調的是「他」，只是四相、四見中的「人相、人見」而已，是要在修行中去除的。

所以他的那個我體悟的修行之道和我這個我不相應，頑石只好說：「謝謝指教，但是我不想學」。（註：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每見一位善知識後，都說這句話。）

四之二：第四把壺

在山裡遇到一位獨自清修的比丘，到他寮房泡茶。

他說是他師父叫他來的。

同行者聽不懂，淨石解釋：「是他師父罰他在這裡關禁閉」。

比丘大笑：「對！對！對！」

又看到桌上放了三把煮水的壺，故意逗他：「修行人泡茶，煮水還要三把壺？」

他彎下腰從桌後地上又拿出一把壺：「這裡還有一把。」

老頑童（淨石）笑翻了。

原來比丘修的是「灑脫自在」──這第四把壺，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