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編輯部出處:徵文廣場期數:338期2018年11月
所以走在菩提大道上的學佛者,欲完成究竟覺悟,必須具備無數的業感突破,直到業識中完全清淨,進入至正等覺的境界,才算是突破的歷程有了明確的功德
從佛法看故事 孔雀愛尾 /芷
孔雀雄者毛尾金翠,殊非設色者彷彿也。性故妒,雖馴久,見童男女著錦?,必趁啄之。山棲時,先擇處貯尾,然後置身。天雨尾濕,羅者且至,猶珍顧不復騫舉,卒為所擒。《權子》
本文的大意:雄孔雀的長尾巴,閃爍著五色動人的金翠線紋,光燦奪目,絕不是畫家用艷麗彩色所能描繪的。孔雀生性好忌妒,雖然馴養的很久,可是一看見男孩、女孩穿著漂亮的織錦衣服,必定會追上去啄他們。
在山中棲息的時候,會先找個地方藏起尾巴,然後再安置身子,下大雨時淋濕了尾巴,捕鳥的人就要到了,牠還是珍惜自己的尾巴,不肯振翅高飛,結果被獵人擒獲了。
孔雀珍愛自己的美,也容不得別人比自己更美,由此可知,孔雀有強烈的自我意識。佛陀說凡是眾生,都有一個我,只是於「我」的表現,有著強烈和輕微的差別;但是眾生之中,仍以人的「我」最為明顯。
當人們遭受不幸時,總會歸咎命運或運氣不好,很少有人會做自我檢討;然而每當稱心如意時,則必定強調自己,如何的認真,如何的努力,如何的能幹;甚至編製一些過去的偉人,曾經發生過的動人事蹟,來襯托自己的奮鬥史實。
自我是憑著自己的情感與理智去想,去感受,去作為;將所擁有的知識經驗,強烈地表現在人與人,或人與事之間,即使於是非、善惡、美醜等的界定,也是建立在直覺的見聞中,而嶄露出潛意識於慾望的基礎上。
自我意識的界定,不僅限於某一個體,而是涵蓋了所有的有情眾生;也就是自己具有自我意識,他人也具有自我意識,以至畜生、鬼類、天道與非人等,都具有自我意識。人的自我意識,是從小到大在相對的環境中成長的;基於無始業力的影響,與外在的緣境相應,而發動不可控制的慾望,遂生起貪瞋癡慢見的習氣,以至引發財色名食睡與八風的各種情識,這些情識的發展,便是自我意識的表徵。
釋迦牟尼佛降生時,特別說了一句「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因為「我」能行善行惡,更能主宰一切;譬如為了物慾的迷惑,我願做物的奴僕,為物所驅使;同樣也能於物欲中覺悟,做物的主人,而善加運用諸物。在《感應篇註》記載神醫孫思邈註有《千金方》,刻碑傳世。有人為了牟取暴利,拓碑將藥方印成書賣,最後擊碎石碑。結果這人被雷打死了!另一個人為了濟世利人,再刻了一塊石碑。他夢見孫思邈對他說:「你命中無子,因為刻了《千金方》;當得貴子。」他果然生了兒子,日後大貴。
由此可知,物與我的關係有迷有覺,而其中的迷,是因「我」生起物欲而有;而其中的覺,仍然是物欲,「我」於物欲中覺悟。依「我」而言,我與物的關係沒變,我與物的本體也沒變;依「物」而言,物本無欲,是「我」有欲,物欲未滿足以前,我被物所迷惑,物欲得到滿足以後,或是為物欲而使「我」受到傷害的時候,於物欲中往往也能啟發覺悟;因此,「我」便成了「欲」與「物」的樞機,也就是與物相處,我欲生起,即成迷惑,我欲消滅,即得覺悟。所以,佛陀說唯「我」獨尊!
在《印光法師文鈔續篇》說到在唐朝時,印度的戒賢論師,德高望重,名揚天下。有一年,他身患惡疾,病痛慘烈,無法忍受,正想自殺以求解脫時,忽見文殊、普賢、觀世音三位菩薩現身,開示他說:「你在久遠劫前多次做國王,做了許多迫害忠良、惱亂百姓的惡行,本應墮落惡道,長時受苦。由於此世你弘揚佛法,得以免除將來的地獄苦報,轉為人間病苦,你要忍受。再過三年,大唐僧人玄奘會到此拜你為師。」戒賢論師於是強忍病痛,信心更堅定,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恢復健康。三年之後,玄奘大師果然來此拜師求法,戒賢論師令弟子述說病苦的情形,那位弟子邊說邊哭,可見病痛的慘烈。
以學佛的人來說,自我意識是絕對的障礙,往往因為所知與煩惱而引起情識的作祟,使自我意識迷惑,遂生起無明混亂,破壞了平和與寧靜的心態,而發起傷害、怨恨、愛戀或保護等相對的感性言行,即使有些是理性的,卻仍然免不了是強烈的自我意識。如果學佛的人,想要去迷轉覺的話,首先要發現自己的自我意識,當對自我意識有了深刻的了解,才有得以突破的機會。雖然這些發現、認識、了解、突破同樣是屬於自我意識,但在實質上是經過了比較、淘汰、選擇等過程,而獲得由感性轉向理性,再由理性進入突破性的境界,是截然不同於原有的自我意識。
每一次自我意識的突破,由迷轉覺,只是每一個業感的突破,並不是業識中業力種子全部的清淨。所以走在菩提大道上的學佛者,欲完成究竟覺悟,必須具備無數的業感突破,直到業識中完全清淨,進入至正等覺的境界,才算是突破的歷程有了明確的功德;然後,百尺竿頭,再繼再勵,從有限的寂滅之境,躍登至無限的究竟涅槃,即所謂的妙覺極位,到此地步,方算是所作皆辦,俱諸佛法,圓滿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