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編輯部出處:徵文廣場期數: 341期2019年3月
常有許多的不稱心、不如意,所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為什麼?只因智慧不夠,有的明明知道,居然做不到而無可奈何
從佛法看故事 烏鵌同啄
豚澤之人養蜀雞,有文而赤翁,有群鵌周周鳴。忽晨風(即鸇鷹)過其上,雞遽翼諸鵌,晨風不得捕,去。已而有烏來,與鵌同啄。雞視之兄弟也,與之下上甚訓。烏忽銜其鵌飛去。雞仰視倀然,似悔為其所賣也。《燕書》
此文的大意是:豚澤這地方有個養蜀雞的人,他餵養的一隻蜀雞個頭頗大,羽毛的花紋非常漂亮,脖子上還長了一圈紅色的羽毛,一群小雞在牠身旁玩耍,發出啁啁的鳴叫聲。
忽然,一隻青黃色的鸇鷹從雞群上飛過,蜀雞連忙用翅膀把小雞保護起來,鸇鷹抓不到小雞,只好飛走了。過一會兒,又有一隻烏鴉飛來,烏鴉不動聲色地與小雞們一起啄食。蜀雞見狀,把牠看作兄弟,讓牠與小雞一起遊戲,和睦相處。突然,烏鴉叼起一隻小雞飛走了!蜀雞仰望空中遠去的烏鴉,茫然不知所措,似乎在悔恨自己被烏鴉欺騙了。
其實,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如此,要面對不同的人與事,常有許多的不稱心、不如意,所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為什麼?只因智慧不夠,有的明明知道,居然做不到而無可奈何。所以我們學佛就是在開啟智慧,培養智慧,增上智慧;可知,佛法是覺悟之法;而學佛,就是學著覺悟。於面對人與事發生問題時,修正自己的身口意行為,照顧並維修自己的起心動念,不使行為從事業的造作,必須從業的受報中發掘「道」的蹤跡。也就是依五蘊—色受想行識的調適要領來說,必須建立起「想」、「行」之間的間隔,這可以說是「入道」的基本條件;如果當「受」而引發「想」時,先不要入「行」作決定,而能建立起一個間隔;那麼,於原有從自我意識而生起的「想」,便可以調整、或修改;於是「想」的內涵,便能入於「非想」的德養,發起不同於原有的作用,自然於「行」的表現,便能展現出有修養的行為了。
在《六度集經》有入鄉隨俗的故事,從前有叔伯二人,出外經商,來到裸鄉。
叔說:「福德多的人,衣食自然;福德少的人,赤身露體。這個裸鄉沒有佛法的流佈,沒有沙門,文明程度很低,我們要想取悅他們,豈不是很難?我覺得還是要入鄉隨俗,先隨順他們,這才是菩薩大士的做法。」
伯說:「禮儀不可虧損,道德不可淪喪,豈能脫光衣服離經叛道?如果你堅持要入鄉隨俗,那你先去試試,見機行事,過後再派人向我通報一聲。」
十幾天後,叔派人告訴伯:「必須依照當地風俗。」
伯勃然大怒,說:「佛弟子怎能跟禽獸一樣?這是君子的行為嗎?我絕不這麼做!」
當地人每月十五逛夜市,用油膏塗抹頭臉,用白灰畫遍全身,串起骨頭當作項鍊,敲打石頭當作鼓點兒,男女攜手,逍遙歌舞。叔隨他們一起歌舞,當地人非常歡迎他,酋長也非常欣賞他,高價買下他的貨物。
伯乘車進入裸鄉,言行舉止嚴格遵守禮儀。當地人見了很不高興,酋長更是氣憤,搶奪了他的財物,還打了他一頓。叔向酋長求情,伯才被放了出來。兩人立刻動身回國,當地人夾道歡送叔,而一齊痛罵伯。
《有部律破僧事》記載蓮花色雖然出身於富貴人家,但遭遇了兩次不幸的婚姻,淪落風塵,並被外道重金聘請,用美色誘惑目犍連,卻被目犍連的修養所感化,而歸依了佛陀,成為神通第一的比丘尼。
阿闍世王受提婆達多的迷惑,一起謀害佛陀未成,王後來知錯悔改而歸依了佛陀,王下令禁止提婆達多進入王城。被擋在城外的提婆達多異常憤怒,當他看到從城門出來的蓮花色,更是氣得揮拳往蓮花色的頭上猛擊。蓮花色忍痛回到精舍,安慰悲傷的弟子們說:「人的生命是難以預料的,一切萬物皆是無常,唯有涅槃的寂靜世界是可依靠的地方,你們要精進修道。」說罷,就靜靜地死去。
從上文可知,眾生之所以成為眾生,都是自我的身、語、意造作了許多業,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好的即得福樂的果報,壞的即得悲苦的果報;但所報的情況,是依造作時的輕重,而分別感受不同的苦與樂。世間的一切現象,沒有去作即能得到的事實,猶如人的知識經驗,凡現前所擁有的,不都是來自過去的學習,經歷多少的時空慢慢累積起來的嗎?又如農作物的收成,不也是春耕夏耘而後秋收的嗎?
佛教中所說「因」與「果」的關係,是以三個不同的時空現象,而說「作」與「受」的差別相,所謂:
現在所受的,乃是過去所作的。
現在所作的,乃是未來所受的。
也可以這麼說:
現在的耕耘,即是未來的收穫。
現在的收穫,即是過去的耕耘。
但是其間的感受,分別好與壞,就在造作時的「如何」了!甚至善惡與苦樂的關連,乃決定於「自我」的造作內涵,並非「他我」的給予,或神明的判定,甚至佛菩薩也不給予判定;所謂:自己作,自己受!就像飲食一樣,決定飽與餓,全在自己吃與不吃了!說因果報應,其實就是律法,佛教中稱為因果律;也就是循其所作,予之酬報的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