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信解出處:佛法看故事期數:385期2023年03月
簡言之,一般於精神或物質層面的認識,大多只是有所體認而已,難能從其中顯現微妙的智慧,而微妙的智慧必須依照佛陀的道理和方法去行修養,才有機會成就。
佛法看故事 南郭先生
/信解
齊宣王喜愛吹竽,又好大排場,所以他那個吹竽的大隊就有三百人。他常常叫這三百人一齊吹竽給他聽。南郭先生實在不會吹竽,看到這個機會,便到齊宣王那裡去。請求參加這個吹竽隊。齊宣王給他很高的薪水,把他編在吹竽的大隊裡。南郭先生原是不會吹竽的,每逢吹竽就混在大隊裡;拿著竽裝腔作勢。這樣一天天的混過去,不曾出過毛病。
等到齊宣王死了,齊湣王接替了王位。可是這個接位的齊湣王和宣王的脾氣不同:他不喜歡聽大家一起吹竽,他要叫那些吹竽的人一個個地吹給他聽。南郭先生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偷偷地逃掉了。(韓非子)
南郭先生是指濫竽充數的人,比喻沒有真才實學的人,混在好手中間,冒充場面;有時也用於自謙之辭。
《郁離子》〈工之僑獻琴〉是一篇寓言故事:
工之僑是古時一位造琴的名匠,有一天,他找到一棵樹,是造琴的上選之材,就把它砍下,造了一只琴。琴造好之後,試彈一下,果真發出極悅耳的聲音。他將琴獻給掌典禮的官員,那樂官反覆端詳了一會兒,說:「這只琴沒有古氣。」就退還給他。
工之僑把琴帶回去,漆成斷紋的樣子,再雕成古老的空洞,以百兩的價值賣出去。幾經轉手之後,落入一位富貴員外手中,他將琴獻給朝廷,樂官們都細細的端詳,並讚不絕口,是少有的寶琴。工之僑知道後,歎口氣說:「這世界真可悲,人們只重皮毛,不重心骨啊!」
同樣一只琴,只是外表稍加修飾變化,而質地內涵並無增損,但卻有如此大的差別,從普通的琴,一躍成為讚不絕口的寶琴。這些樂官們是一時眼花,或根本外行,或人之常情?其實是人之常情,講究表面的修飾、文采。一般人是如此,就連孔子也曾為人的表面所騙;因此,孔子說:「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
一般說的表相,也就是佛法中所說的「色」,它包含眼睛能見的五顏六色、長短方圓和大小的物質體,以及耳朵能聽、舌頭能嚐、鼻子能聞、身體能接觸的種種相;可以說,表相不離於物質,所以「色」就是談物質。一般物質的表相,如桌子有桌子的樣子,書本有書本的樣子,麥克風有麥克風的樣子,這些都是表相,都由物質組合而成。
表相之外,尚有精神層面的內涵,它的作用代表它深層的意義。如使用麥克風發聲,遠距離的可以經由喇叭而同時聽到聲音;如果只以口表現聲音,那是有限的傳遞,一旦距離稍遠些,聲音就聽不見了。又如無線電台,麥克風設在錄音室裡,透過麥克風將聲波從空中發射,幾十公里外也能聽到麥克風前說話的聲音,可知這其中有它的境界內涵。
麥克風是物質條件組合而成的發聲設備,藉著碳晶振動的方式達到電波作用,建立在專業理論上,若不是專家,通常不知道這個道理,自然也無從表現其微妙的知識經驗。所以,一切的表相,都具備物質條件及精神層面,而從精神層面可以發現它的境界內涵,但它最深層的意義或道理,那是一般人難以完全明了的部份。
人都有分別心,從表相而分別那個女孩漂亮或男的帥氣,執著於色相的美是人之常情,而漂亮只是某些物質體組合而成,一旦物質體的地水火風失調,人就生病了。即使原本是美女或帥哥,也會變得不好看,而人面對色相的變化,會分別健康時的漂亮、帥氣,生病時的不可愛,這種分別,即使修行者也不例外。如何表現智慧呢?就在於計較執著之際,能發現它非關美醜或健康與否,而是好好把握健康的過程,從事智慧的培育;畢竟人的一生中,健康會隨歲月而逐漸消失,所以把握健康之時,善用這難得的一生,才是智慧的表現。
人不免執著於相,從而生起欲望,如執著某人,喜歡他想要得到他;如果是學佛的修行者,佛法教我們行不淨觀,可以淡化自己的欲望;觀照一個那麼漂亮的人,病重了就不再漂亮,一旦死了就是白骨一堆;而漂亮也只是表相,然他的腸肚裡仍是大小便溺,是臭的,而九孔所排出的皆是污穢。如此去觀察,那麼生起的欲望即可以慢慢淡化,最後能清淨欲,以至消失。
可知,凡一切相,皆依物質條件而入其精神境界和層面,這是世間普遍的現象,但是不究竟。簡言之,一般於精神或物質層面的認識,大多只是有所體認而已,難能從其中顯現微妙的智慧,而微妙的智慧必須依照佛陀的道理和方法去行修養,才有機會成就。
以一般人來說,認為皈依三寶就是佛弟子,能誦經、持咒、念佛、禮佛、作早晚課,就是學佛。其實,真正的學佛,應該是當現實生活中生起迷惑、煩惱、無明時,還能學習覺悟,才是真正的學佛;否則平時既順心如意,那即使念經、持咒、念佛....也是心平氣和的。所以順境中未顯現煩惱,並不表示就沒有煩惱,就是學佛;一旦無明煩惱生起,面對種種問題還能作得了主,那才是真修養。因此,面對煩惱而作不了主,這是人的現象,可是不妨學習能作得了主,學著慢慢覺悟,這才是學佛。(參閱《大般若經要解》(中)〈一切相智及境界、一切相微妙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