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若知出處:紅塵甘露期數:240期 2009年9月刊
所謂「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是說以般若波羅蜜多的方法來做深入觀照的時候。
所謂「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是說以般若波羅蜜多的方法來做深入觀照的時候,你才能夠發現〝五蘊〞蘊藏著什麼樣的道理,所以《心經》裡面談到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這個〝色〞,是指我們五蘊的色蘊,也就是《心經》談色受想行識即空,是要我們去了解五蘊蘊藏的一個道理,也就是五蘊為什麼會形成呢?那是因為透過我們的根與塵相應,我們的眼耳鼻舌身五個根,跟外面的五塵相應,意根加入,形成了法塵,接著進一步打交道,產生了色蘊,進而牽動受想行識的變化,也就是我們心的整個內涵,那是蘊藏在內的一種精神作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跟我們剖析這一最深微妙的道理,當根塵-即能所相應時,會引發我們五蘊的作用,隨即相應的結果,那就是隨業繼續造業,如果我們明白了這個道理方法,那麼我們可以在想行之間建立一個間隔,我們的受蘊就有改變的機會,我們的〝想〞,就可以改變成一種不同於原來業的反應,明白道理好修行,所以這是可以辦得到的,只要依照道理方法慢慢去調理自己,慢慢的,就可以對外面的色塵緣境,從相應而做到慢慢去認識、去了解,最後可以去轉變,只要想、行之間能夠建立起間隔,那當下,我們就不會隨著色塵緣境起舞,不會隨著它去做一種業的造作,所以這中間就出現一個轉圜的空間,而只要有了一個轉圜的餘地,便有自我改變的可能,那就可以轉業為道,於是就有轉化的機會了;這一契機,也就表示我們從業的造作輪迴中有出離的機會。
業是一種束縛,束縛入輪迴,束縛不得自在,但只要藉著這個學佛的方式,自我觀照,在五蘊的想行之間,建立起一個間隔,如果完成這樣子的一種修養的話,我們就可以從業的束縛中得到解脫。當一個色塵緣境來的時候,你就再也不會不由自主地去相應它,只要能不起相應,色蘊不起,受想行識就可以跟著清淨,它就不是造作了,這個當中,就可以還它一個虛空的清淨,所以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般若心經》告訴了我們佛法當中這個真實寶貴的理諦,這也就是佛陀常在經裡面提到的了義的道理;要明白法之所以會形成,是基於因緣和合,所以形成這個法,但是透過因緣和合的理諦外,我們又可以見取到法的本來面目。只要能掌握住:透過因緣和合,見取它原來的實相的面目,那你就知道,實相的理諦在那裡,而還它一個清淨!還它一個無染著的虛空!所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而「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雖然《心經》明明講的是五蘊,可是很多的時候,卻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這個〝色〞,當成了色塵緣境的“色”,變成了外面的物質體,然後再把“色”代為“有”,於是“色就是有,有就是色”,而後演繹為“有就是空、空就是有”,這實在是含糊籠統的不明說法。
我們如果要依照佛陀告訴我們的修行的道理方法去覺悟的話,我們一定要明白,佛陀究竟所說的道理是什麼?如何從中去覺悟?!
眾生沉淪於生死輪迴,起源於造作所成的〝結使〞;何謂〝結使〞?《楞嚴經》裡面曾提示:就像手帕打了結一樣,一個結加一個結,結上加結,此結就永難解除了;而人的造作就像結上打結一樣,在經裡面就有這樣子的說法:愛欲是生死輪迴的根本。因為愛,因為欲,就像打上了緊緊的結了。所以經裡面告訴我們說:「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此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男女之所以會成為夫妻,基於他們有一種緣,進而相識相戀,那是為什麼?「汝愛我心,我憐汝色」,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都是這樣子的嗎?我看你很順眼、很帥,很性格,我看妳很漂亮、很溫柔,相互吸引,兩個人很談得來,於是「同想成愛」,我愛汝心,汝憐我色,如此呢?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糾纏不清了。同時經中也說:「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同時點出來:「唯殺盜婬,三為根本,以是因緣,業果相續」。
佛教的《慈悲三昧水懺》透露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就是西漢時代袁盎跟晁錯兩個人的故事。根據歷史記載,西漢景帝的時候,採用御史大夫晁錯的建議,削弱群侯的封地勢力,惹來了吳楚七國以清君側為名的叛亂,危急中景帝採用袁盎之計,斬晁錯於東市,晁錯從此冤魂不散,要找袁盎尋伺報仇,沒想到此後十世,袁盎都入了佛門成為修行人,一直到唐朝,成為悟達法師的時候,那時候他被朝廷奉為國師,備受尊榮,皇帝有次特賜他一把名貴的沈香雕椅,滿朝文武皆稱他為師,他好不得意,那知就這麼一失正念,他的冤家就逮到機會、投入到他的身體裡面,在他的膝蓋上面長了一個人面瘡;這個人面瘡,既會說話,又要吃東西,嚇得他不得了,遍找名醫都沒有辦法,後來他就想起來,當他剛出家在寺院裡面修行的時候,曾幫助過一個外來的和尚,那個和尚身上長了爛瘡,臭得不得了,沒有人敢接近他,他就去照顧他,一直到好,後來這個外來和尚要離開的時候,就告訴他,以後有困難的時候,要他到四川九隴山上有兩棵松樹為指標的廟裡去找他,他現在才想起來,他剛出家的時候,曾遇過這樣的一個和尚,於是按址去找,果然就在九隴山上,看到了兩棵松樹,在金碧輝煌的寺廟前看到了那個和尚;和尚安慰他,說不礙事,要他到山澗用谿水去洗,於是他就照著和尚的指示,用谿水去洗;那知水一潑上去的時候,人面瘡就急得大叫,才講出了這段因緣,說我就是晁錯,你是袁盎,我已經找了你十世了,你十世都是很有修養的僧人,我拿你沒有辦法,現在因為你一念得意,我終於得到機會了,袁盎一聽,差點魂不附體,於是用水猛潑,痛得暈死了過去,直到自然醒來,再一看,人面瘡沒了,堂皇的廟宇、還有和尚也全都消失了,他這才體悟到是佛菩薩來度化他,藉著這番病痛的經歷,感悟到業的真實可畏,為了紀錄因緣,誡勉來茲,他於是旁徵博引經文的要義,配以佛菩薩聖號,把它編為三卷、懺摩身心儀軌的《慈悲三昧水懺》,一直流傳到現在,是佛門裡很殊勝的一種懺摩儀軌;凡虔誠禮懺的,都能夠得到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