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庵拾粹 那擋住窗口的女孩

    小琉球之行,乘坐渡輪;迎著風,衝向海,擊起飛騰的浪花。 這是一次海峽之旅,荒島之遊;孤獨地,但並不淒涼。

  • 文:文文出處:紅塵甘露期數:305期2015年12月

小琉球之行,乘坐渡輪;迎著風,衝向海,擊起飛騰的浪花。

  這是一次海峽之旅,荒島之遊;孤獨地,但並不淒涼。

  渡輪疾速前行,探首窗外;長髮披肩的女孩,撐著傘,擋住窗口;看她,一直在與海風較勁的一雙手,手背暴起充血的青筋──

  「何苦?遮不了太陽抵不過風!」我說。

  輕聲地,為風浪聲所掩飾;但,卻換來女孩的白眼。

  「妳可曾覺得?擋住了窗口,擋住了海,擋住了船艙的人,能夠看得到的世界?」我稍為提高了頻率,有意讓她聽的清楚。

  她收起小洋傘,用手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長髮;然後嬌嗔地瞪了一眼,把身形向右挪了挪,抱住船舷的柱子,靠著欄干。

  「這樣更糟!妳擋住了自己!」我說。

  「你管!」女孩有些微慍。

  「是啊!我當然管不到妳;不過,有一天會惹來許多人管!」我逗笑著說:

  「誰?誰敢!」她傲然地回答。

  「丈夫,公婆,孩子,許多的孩子!」我毫不容情的說:

  「我不結婚!她狠狠地回答。

  「那做什麼呢?」我追問:

  「做尼姑,當修女!」她坦然底說。

  「做尼姑要濟世救人,當修女要服務社會,麻煩更多!」我緊迫釘人。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

  「因為我是天人師!」我莊嚴作答。

  「你不是神甫!」她挑剔。

  「我擁有神甫的知識!」我強調。

  「怪人!」她的嬌嗔消失了。

  「不會說為什麼渡海?」我有意打開話匣子。

  「怪人嘛,探訪不毛之地!」她很肯定。

  「沒有觀光價值?」我試著否定。

  「我可沒有說!要不,我也不會坐上這條船!」她認真的解釋。

  「沒有監護人陪妳?」我關懷她。

  「現在有了!」她想抓住先機。

  「我沒有監護人的資格。」我閃躲。

  「你不是天人師麼?」她有心擊支全壘打。

  「妳不是佛弟子!」我決定施展三振。

  「我是人,是沙界眾生!」她猛揮棒子。

  「你有法緣嗎?」我想接殺。

  「眼前的不是嗎?」她想短擊。

  「放得下?」我故意投出一隻壞球。

  「那要看你的尺度。」她想盜壘。

  「我只培養老師!」我決定封殺。

  「唔?」她開始猶豫了。

  「尺度要求太高?」我投出了好球。

  「我只是一個觀光客。」她扔下了棒子。

  「也好!免得烏鬼洞受驚!」我也停止了投球。

  「不太瞭解您的意思!」她投降了。

  「總有一天!就像是妳擋住窗口一樣。」

  她沉默了,望著海,迎著風,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