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衣下的足跡--採訪若峰法師

    以密法而言,希望密乘行人,從「發心、熏習、出離以至解脫」,各個并具資糧,亦即是修行菩提必須具備的條件,或謂菩提解脫之道次,入於涅槃果證必經之流程。

  • 文:編輯部出處:衲衣下的故事期數:315期2016年10月

衲衣下的足跡  

      行走在時光裡

                     受訪/若峰師. 採訪/編輯部

1、初遇師父

記憶悠悠回到從前,民國56--61年期間如此單純的歲月,如今回想起就像是陳述一個久遠的老故事。記得一個春天,我與朋友聽說北投貴仔坑有一位很有修行的師父,就一起到貴仔坑參訪。初次相逢便震攝於師父精彩、智慧的心相與氣勢,巧的是老和尚說:「我剛頭陀行一百天圓滿,早一點來就看不到我!」我們直嘆法緣殊勝,貴人難遇,因緣是這麼奇妙!無疑此行影響我一生要走的路,也是我親近老和尚的一個起點,對我來說是幸運的!這千載難逢的一個轉折,原來生命之歌,自有唱法。尤其每次師父簡要、平淡的開示總充滿靈智,早已深植心裡。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師父約我們幾個中秋時去貴仔坑聚聚,但他在禪定中發現山神走得急沖沖,似乎難免有一場颱風將帶來的巨災,就寫信告訴我們不要來!他自己也下山去了,果然當地發生了山崩人亡(註:此事可參看雲老禪師的著作《禪行者》)。之後我們要找師父就得到台南白河的碧雲寺了,貴仔坑!一切俱往矣!

 

日子悠悠而行,有了佛法的啟蒙,我也開始思索千絲萬縷的前程,我到底要走大多數女子的婚姻之路,嚐盡油鹽柴米的人生?還是出家去過一個與眾不同的追尋? 在這之前早已有茹素之想,是因為得了流感,許久未見康復,家人帶我到附近的一座庵去,有一位會觀因果的仙姑語調婉轉的說:「吃清淡一點病就會好!」從小魚頭是我所愛,聽仙姑之言決心開始茹素。還記得那個庵前有一個香爐,進去可以看到燭紅大廳,侍奉的神明鎮坐在中央,氣氛靜謐安祥,彷彿能洗滌凡塵俗想。後來又去寺院走走,看到佛菩薩盈溢著慈容,莊嚴的梵唄叫人內心若有所悟;直到遇到了師父,那出世的夢想便像一個小光點,漸漸燭照一室光明,就跟家人說我想出家,母親與姐姐大為驚訝,父親也大力反對,但我一再堅持要出家。

 

「出嫁比出家好啦!出家就辛苦了!」

「伊到底是蝦米款的師父?按哪吸引著要跟他出家?」

交涉、溝通多次,父母就拿一個理由暫緩激烈的氣氛:「等妳弟弟當兵回來後再說吧!」還立了一個約定,三年中不能去見師父,也不能寫信連繫。因此“等待”就像一場小小的白日夢,也是驚心的歷險,外面裹著一層層糖粉,我只當它是人生的磨淬;我繼續去台北工作,回家便幫忙家務,還是父母眼中聽話的乖女兒。這三年中父母一再為我安排相親,那時才20多歲,心中含藏著多少難言的心情,多少流轉起伏的曲折?姑媽幫我安排的一次相親,男方來到我家時,我裝呆裝俗裝土,好讓對方看不上眼:綁著兩條辮子,白衣黑裙,穿著木屐「ㄎㄧㄎㄚ」、「ㄎㄧㄎㄚ」神經大條的走出來。令對方不解「怎麼這時會穿著木屐?」最後還是父親不喜歡那個男的而作罷。

 

消失一陣子,師父與常住們常談起我,大家都以為我嫁人了,因為三年這不短不長的時間,恐怕我已屈服現實,師父篤定的說:「不會的!不會的!」一位師兄不相信,就到台中沙鹿我家探看,她不敢進去,只在牆角瞄了一下,結果沒看到我。

 

揣想復期盼,時光推移、漂流,終於等到弟弟回來了,可是青春將老,為什麼家人還不放我行?無人知曉這出家之路該如何邁出第一步?便再次央求父母,說自己矢志走這條路!父母見我心意已決,母親還在我面前哭說:「遇淺水不要直流。」(意思是沒搞清楚狀況就投入,容易上當。)父親生氣的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這些暫且不表,一直等我出家多年,有一回他住院了,我去醫院探病,臨走把念珠掛在他床上,心想幾天後再來看他,誰知他執意要我把念珠拿走,沒想到那晚他竟然不好睡,就叫我再把念珠給他,事後姐姐告訴我:「他已能安心入睡了。」呵!生我育我的雙親,我多希望老倆也能得到佛法的饒益!最後還是母親與弟弟送我去古嚴寺,母親對寺院的當家說:「本來不讓她出家,但是她心意已決,我們就送她過來了!」

 

61年9月19日是我出家的日子,一個月後就去受戒,之後一直在寺院忙著。歷經三年,妹妹來寺看我,捎來了父母的關心,我才敢回家探望父母。家人都不知道我在寺院是怎樣修行的?等到多年後的一次朝山,所有的隊伍都上來集聚在菩提寺三寶殿拜庭,我站在高處持缽、拿著楊枝為大家灑甘露水加持,他們才稍了解我在修什麼。而且七月法會有“加持果”,那是一種密法加持,係藉佛力加持眾生,事先選定夏天不容易壞的一種蔬果,先切成薄片行法後,再給與會的人吃,可見密法的不可思議力,當時俗家親眷也上前領受加持,無不歡喜。

 

 

2、在菩提寺的生涯

剛出家尚未接密壇行法時,跟常住同作息,也領過不同的職事。記得領財務一職,師父也會考驗我們,比如拿鈔票給我時,偶而有一次多出了一張,他要看看我們做事應對的反應?或者會不會貪心或粗心?話說那個年代物質貧乏,不論在菩提寺還是古嚴寺都極其儉省勤苦。尤其在古嚴寺連紅蘿蔔長出葉子來都可以當成一餐,那生硬無味的葉子也沒有醃過,確實難下口,只淋上幾滴油意思意思,而我們照樣吃。師父法輪初轉,道場經營伊始,大家都要幫忙建設方面的工作,鋪磚疊瓦或去山上撿柴火;有時劈柴時木刺扎進了皮肉,一會兒又起了泡,沒關係!大家都吃苦忍苦。還要種菜、施肥、拔草更不消說,但是也學會了不少本領,這些令我很自豪,希望我們是女中丈夫!

 

出家對我來說另有知識經驗的成長,當時我想再升學,就到台南市區的一所高職就讀,由於讀夜間部晚上10點才放學,回寺時必須走偏僻小路,師父耽心我夜晚行路的安全,便到山下等我、接我上山。後來為了不讓師父操心,晚上就住在同學家,第二天早上順便採購常住的日常用物與蔬果再回去,等於方便兼一個“外庫”的職事。這回再次進入校園,滿足求知欲,習得美工設計、通識與專業的知識,也參加了學校的畫展,算是開啟人生一個不同的視野。

 

時間匆匆經年,突然覺得自己每天外務繁忙,又是當家、又要作焰口施食行法,還有接引信徒,承擔出家人該有的擔當,塵緣繁瑣,不如閉關靜心自修!終於鼓起勇氣向師父提出請求,師父本來不許,等了半年看我不吭聲,才問我:「妳真的想閉關?」 「是的!師父!」 「可是妳都可以自己精進自修了,妳已有自主、自理的能力,何須閉關呢?」最後師父還是慈悲滿我所願,我便在海會塔旁的關房閉關三年。

 

3、閉關經歷

沒想到一要用功病魔就來相擾,閉關前三天我發高燒,一位師兄弟帶我去醫院打針,記得閉關期間也有一次發燒,不過那次在關房自己調理,竟能克服病魔。在關房我把功課排得滿滿的,無論“初階”、“進階”的功課都自己安排,不讓心念空過,一天睡四個小時,有一次半夜12點師父還打對講機來抽查。凡生活上的大小事,例如修理水電、馬達,換電燈炮等雜事都要自己打理,是獨立自主、大膽、能運用智慧的養成。提起關房就設在海會塔旁,荒僻之處,沒有事誰也不想在那多呆一會,時有蛇、蟲類爬入,有一次睡著了被蜈蚣咬腳底,除了趕走牠,也不忍去傷害任一有情,修行人必須與萬物共存,所以畏懼、寂寞、依賴都不在字典中。關房的鐵皮屋頂,蛇喜歡躲在那裡吐著舌信,記得有一晚要到室外的洗手間,蟒蛇擋道,盤成一團,久久驅趕不走,就拾起地上的鐵罐,「鏗」的一聲它才跑走;另有一回是拜完佛回到寮房,一開燈就看到一條蛇躲在床下,窮抓了四個小時才請到外面放生,所以這些考驗一一克服便會感覺信心增昇。

 

蛇、蟲類還是小事,就怕一時不能識破的境界與情況。有一次在佛堂做完功課想回臥室休息,咦!一進門竟然床上端坐著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背對著我,使盡辦法也趕不走,他就端坐不語,似乎如入無人之境,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佛?令人匪夷所思:「關房深鎖,究竟他是怎麼進來的?看他異於常人的表現,若是非人的話,好!看我唸咒、行密、結印,願你速速離去!」僵持了老半天,功夫使盡,夜也漸漸深了,只聽曠野四處蟲鳴,甚至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聽得見,莫非他是來跟我比定力的,折騰許久我氣急敗壞的說:「好!你不走,我走!」這是下下策,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轉身回佛堂繼續拜佛,天快亮時我偷偷進門一瞧,喝!那個怪叔已不見了。

 

有一次磐師來關房看我,我提起這件事,他說:「怎麼不打對講機問問師父?」我就打對講機問師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給師父聽,師父沒說什麼,只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拋下一句話耐人尋思:「妳就不會想到是“師父”我嗎?」是喔!以化身法進入關房試探徒弟之類的,如果當下意念直指師父,那不就是一種相應與識破?看來簡單,但在境中卻充滿迷思。於是“怪叔”端坐床上,這點子也就當面錯過了!其實閉關期間沒有要事我不敢打對講機給師父,而且我一閉關他就出國了,大陸、歐洲、美洲...四處漫遊;師父是不會讓你期盼什麼、依賴什麼的,修行、學佛,他要你從聽聞到踐行,不斷的體驗、突破、增上,“敲骨刮髓”、“蜕一層皮”。而每一個經歷與考驗對修行人來講都是寶貴的,第三年準備要出關,師父沒空就叫旭和尚來幫我舉行“出關”儀式,我跟師父說想再繼續閉關,師父說:「不行!一定要出來!閉關時跟護法天神講好是三年,那就一定要遵守!」

 

 

4、去古嚴寺做當家

 

不知大家還記得嗎?從“週日講經”開始師父就常住菩提寺,有一天師父竟然叫我去古嚴寺幫忙,那時我有多渴求聞法,很不想錯過師父的週日講經,就抗拒著:「我想留下來聽經,多熏習才會有智慧。」師父這麼說:「不用!不用!妳自己都可以自修了!」說給我三天考慮,第三天就問我:「考慮了怎樣?」我推拖了一番,但熬不過他,因為他已幫我叫好了計程車,我說:「不行!我行李還沒打包!」他平靜的說:「不用整理啦!直接把日用物品放在車上就可。」真是不給你時間磨磨磳磳,就這樣半強迫的,我就去了古嚴寺。沒辦法!師父是密法金剛上師,也是禪師,他的指派乾淨俐落,電光石火,背後是為了大局,格局宏闊,用心良苦。感謝他一路提攜,讓弟子經事歷練,應緣化物,雖然有時不免心裡失落,但他讓我找到一件值得畢生矻矻認真去做的事,自利利他是也!

 

在古嚴寺住了數年,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有一次師父回古嚴寺,一下車便四處巡視,嚴格的他不認可我們所作的環境維護,便叫我打電話給菩提寺的當家旭和尚,請他叫一部大車把這裡的常住全載回菩提寺去。我知道師父正在生氣,但我也沒像以前那麼笨了,我知道師父有時氣不過就會用另類的教導,所以便視機而行,善巧方便,趕快讓常住再加強環境整理。過一會兒師父又喚我:「電話打了沒?」我說:「有打,但現在沒車。」又到處繞繞,過一陣子師父的氣也差不多消了,又問我:「電話打了沒有?」我說:「有打,有打,但是當家師旭和尚還沒回來,還要再等等,等等...。」後來師父就沒催我去打電話了。

 

在古嚴,那個年代沒什麼信徒布施,只靠師父手上僅有的儲蓄過日子,日子過得困窘。有一次不知為什麼我氣躁想出走,師父似乎知道我的心念,就叫如參師跟我說:「師父怕妳跑了!叫我過來看看妳!」奇怪!師父好像知道我們的心念,會安排一個情節來緩和我們激動的心緒,其實修行磨練以密法來說即為「忍陀羅尼」。如果怕苦我可以走,也可以不走,一切在我!可是回頭想想,我才學會一點師父的本事就走?不甘啊!一定要把師父教的法深化活用才是!有時我們不長進,他也會自責沒把徒弟教好,相反的是他離我們而去!記得一次他對我們失望就離寺(也是一種獨特的教學)。有人說看到師父在荒地墳塜間走,背手默思,不知在想什麼?原來善知識“老婆心切”,也有表現感性的時刻。有人覺得這樣折磨老人家不應該!就去跪香懺悔,最後還是我與另一位常住請師父回寺。天哪!眾生不能沒有他,我們喜歡他那爽朗瀟灑的笑聲,哪怕是棒喝,鮮明辛辣,那“電光雷語”,含藏著多少解脫的真諦至義,驅使著我們前進。

 

另有一事也發生在我身上,當時寺院經濟不是很好,大家克勤克儉的,有一回我在看電視,聽到門鈴聲就匆匆的去應門,師父剛好走過,看到電視沒關,不喜歡有人不知節儉用電,就集體精神訓話:「應該隨時關水、關燈、關電視,愛惜物資。」嚴格的師父認為團體訓話大家才會印象深刻。

 

 

5、密法與焰口主

學密是一步一腳印,如火焰浴身,如甘露垂灑,只能說法界不可思議,密法精妙深邃,請別輕易以“怪力亂神”四個字含括它,就像師父在“法”上的展現,全是一種修行的德養。說到“焰口施食”,我在古嚴寺就已學了,但是一直不敢上場,所以每逢法會就推給旭和尚做焰口主,最後旭和尚說:「妳自己都會做,為什麼不上去?」從此打鴨子上架,我也開始做焰口主了,記得台北法會都只做大蒙山、小蒙山,從來沒做焰口,我在台北做當家,師父囑咐說台北可以開始做焰口了,我才上場。初始有點緊張,尤其菩提寺做水陸大法會焰口時,這麼大的場面、一上場就5個多鐘頭,我會緊張,就祈請師父在後面加持。

 

說到“焰口主”,一定要有好的唱腔、盤腿、持咒、觀想、結108個手印,基礎沒打好,一場法會下來就會覺得吃力。此外身為金剛阿闍黎的我,師父授權予我可傳大悲法、觀音法門等顯密法,說到這寶貴的法門我必須把關,不隨意傳授,想學的人必須虔心靜思並珍惜,不可隨意躐等。這學密之路實極平凡,無須誇耀,若有人自誇有宿世的根器,但也要下功夫;上師教我們什麼,就要精進行持,尤其師父常會考驗弟子的心性與根器,磨鍊是家常便飯,你必須得通過它。

 

師父是金剛上師,駐世時曾舉行多次難得的法筵,譬如:大護摩法會、香花供養,引領我們進入一個嶄新的法界,如月印萬川,廣泓幽深,所謂「息災法、增益法、降伏法、敬愛法、鈎召法」,大護摩法的饒益絕不是一言兩語就能道盡的。

 

6、接密壇

話說我閉關出關才一年,師父就叫我去台北做當家,那時台北道場在八德路,起初我推說會迷路不想去,後來還是乖乖聽話。在台北過了幾年,有一天師父突然打電話叫我三天後回菩提寺接“密壇行法”,只三天就交接未免太匆忙,師父總是講求「當下」,不給你多餘的時間磨磨磳磳。

 

初次在密壇中行法,剛開始是繞行楞嚴密壇,手持燭火,一邊持《心經》與咒語,事前忘了把冷氣出風口調整方向,一面走心裡又擔憂燭火會熄,心裡有罣礙,真是初上道的“菜鳥”!竟然一部《心經》唸不完,一直在打繞,也真奇!突然一剎那醒覺過來,氣氛驟轉,才把《心經》做個結束。行法下來後才知道外壇在場的一位信徒,據說當時她不知為何自己會持心經,只感覺短短268個字的心經一直唸不完。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密壇行法心若不專注,會受外界干擾。」在交接時有一度曾瞥視師父的表情與語調,那樣的氣氛彷彿是對我說:「師父還有許多要忙的,從今以後密壇行法就交由你負責了。」

 

7、送我一件紫色的海青

每當傳觀音法門或在密壇行法時,我總穿著一件紫色的海青,那是師父讓我接密壇行法時,跟侍者講好要送我的海青。原來師父原先的那件舊紫色海青是如達師做的,比較厚,穿起來較熱。後來又有信徒供養一件不那麼厚,也比較寬的,一新一舊讓我選,我當然選舊的。當時想先暫時穿上,等以後再去做一件比較合身、輕柔的,沒想到師父察覺出我的心念,就叫蓮盡師轉告我:「不可再做新的!」哦!密行者對金剛上師的話,可是一點也不能打折扣的。密法乃如來內證秘密之心法,所以這是一個多麼殊勝的法緣,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並領受。

 

有一次傳觀音法門時,有人問我觀音法門得到饒益的表徵是什麼?我把師父曾經告訴我的道出:「心想事成!」好個“心想事成”!緣於修法能讓人達到日新又新的天地,漸漸沙汰不好的意念,提昇心力,最終便能心想事成,所見無不是寶,所以心想事成就是一種功德力。

 

 

老禪師在《梵密之龥》有說:

六大自性「地水火風空識」得饒益事,融通無間隔,具備了「入我、我入」的融通法義,自他一體,無礙自在。

 

又示曰:以密法而言,希望密乘行人,從「發心、熏習、出離以至解脫」,各個并具資糧,亦即是修行菩提必須具備的條件,或謂菩提解脫之道次,入於涅槃果證必經之流程。

 

我說:「道從何來?法源何處?」這幾乎是一場豐盛無以倫比的盛宴呵!因地法行,誰在行?就是你的那個“我”!至今出家四十餘年了,雖已卸下密壇行法之責,我依然行走在時光裡,不即不離,無怨無悔,法喜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