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衣下的足跡--當一切正在發生

衲衣下的足跡

        當一切正在發生       /恕

1、蚊子應誰的呼喚而至

那一年調到台東曼殊佛寺,因為想儘快熟悉周邊的環境,就趁著空閑到附近走走;大海是那麼近,騎單車約六、七分鐘,就去海邊走走吧!走著走著,不巧遇到某居士,我們邊走邊聊,我說:「台東學佛人口好像不多!」她回答:「我們東部遠遠近近就是大山大海,有事就到海邊吼吼,頗富療癒。至於學佛修行的,還是有喔!」難怪我看大海時而爆烈、時而溫柔,莫非吸收太多人的心靈碎片?總而言之,我衷心希望大家能到曼殊佛寺充充電,參加早晚課、法會共修、佛前大供、佛學課程,還有一般性的聯誼,把曼殊佛寺當成東部的一個家。

 

這會兒既然提到早晚課,我就順便說說偶而發生的奇特事。其實說奇特倒也不奇特,話說某一天的晚課,除了平常習慣來做課的三位女居士,突然來了一位外國年輕男子,他喜歡靜坐,已經在殿堂坐了一下午,到了晚課還不走,一位居士的小孩笑稱他是“靜坐男”。那位“靜坐男”問我可不可以參加晚課,我說可以啊!心想:「你又能聽懂幾分?」那天我剛好輪維那,打算比平常更用心唱,可是大磬一敲,剛起腔「“南”啊“無”喔~喔」,就覺得喉嚨卡卡的,貌似一隻蚊子走避不及成為我口下的冤魂。「哇--噁!為什麼不是吃披薩,而是吞蚊子?」真麻煩!唱不出聲,只好放給打木魚的唱,等個三、四分鐘一定可以塵埃落定。那時站在前幾排的外國人看著我,彷彿是說:「奇怪?怎麼一聲“南無”就沒下文了?搞什麼?」

 

我回回神,驚甫未定的清一清喉嚨,心裡很納悶:是怎麼回事?就算今天要受報,也不必急於此刻嘛!心想:「拿木魚的!在場拿著課誦本的!問題不在我!而是哪個人不關好紗門放蚊子進來?」真是的!這隻蚊子到底應何緣而至?偏偏祭我五臟廟,此刻彷彿聽到蚊子如是說:「生而為蚊,吾寧願人們見我時“拍手擊掌”,也不願以此祭其臟腑廟,阿彌陀佛!」

 

回頭作懺悔:「所謂平常心是道,汝忘乎?管他是靜坐男、還是總統來,哪怕站著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是佛是魔都不可掉以輕心!隨時要維護身口意的清淨。」還有:「要稱其“居士”,不可喚為“靜坐男”,別忘了常不輕菩薩絕不忽視任一眾生,管他本土或外國,通通都是佛弟子,別隨意任抹顏彩,又劃出一個疆界。」

 

「那早課呢?還順遂?」

「還好!還好!常住都能盡本份功德!我也多看多學,不希望又少一根筋。」

「可是,客塵影事怎麼會沒事?娑婆世界嘛,你看!那起起落落的人情事故,每天都在悄悄發生。」

「你是說外在緣境?哦!有的...有一次我好像又隨便起心動念,如船過水留痕,如竹影拂階、但是常住們沒事、沒事!」

 

是一個早晨,我輪香燈早起準備供水與香環,再十分鐘就要做早課了。我站在陽台搓抹布,忽然看到馬路對面的山普飯店,客人進進出出,這大清早有的嗓門雖大了些,拖個行李箱「卡拉、卡拉」響,不過還能接受!而隔鄰的超商,24小時營業,顧客來來去去,偶有興奮聊天,喝啤酒、灌可樂,這也無礙!但是突然從街角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幾乎要衝破雲團,雞婆的我又攀緣了,多想勸他們不要滋事:「各位!good morning!一日之計在於晨,別浪費了這美好的一天。那邊的,喂!別打了!別吵了!怎麼還在打?這些夜遊神,可千萬別擾人清夢啊!台東這時還靜悄悄的。」良久....你問我有沒有安靜下來?「沒有!」

 

緣於修養差,那一片善心美意傳達不到,可是那堂早課的功德我有迴向給他們。因為太心急毛躁的,就沒想到:弘法利生要有一個接觸點,想饒益眾生自己就要有修養,讓來寺的人慢慢熟悉道場的好,那樣一定能將佛陀的道理方法宏揚出去,所以自己一定要用功,得到好處才能影響別人。


2、法緣

一向對“法緣”也不覺什麼,但有一事前後對比,才讓我知道緣真的有深淺。話說有一天一個女孩走進知客室,她訝於位於鬧區的寺院存在:「哇!這是一間寺院?我經過兩次都沒注意到。我是台東大學應屆畢業生,都住在知本的本校,偶而才會來這裡,每次只見一排排的霓虹燈,竟沒注意這裡有寺院!」此時她為錯失法緣惋惜,明天她就要離開台東了。

 

不可思議的對照:一位考上台東大學的女孩第三天跟同學逛鐵花路,一抬頭就發現了曼殊佛寺,從此跟師父們如一家親,常來寺禮佛、用齋、做晚課,於人與事不生疏。有一天午齋後,她說她運動量不夠,想邀某師與我隨意走走,活絡活絡筋骨。我們就三人行,不去琵琶湖,只沿著鐵花村步道走,因為那個步道一直走可以通向加路蘭海邊,聽說那裡的四周種著耐旱的文殊蘭,細長的花瓣綻放著生命力,草坪上還有許多用漂流木製作的裝置藝術,但是欲雨未雨的天氣,我們鐵定走不到那裡。果然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雨便悄悄的追了過來,一滴、兩滴....步道旁有脫萎的芋頭葉,我們拾起它當傘遮,頗富野趣。但走到加路蘭飯店時雨變大了,只好棄芋葉傘在便利商店買了輕便雨衣,準備回頭時看到平常嚴肅的某師,臉上怎麼多了一顆痣,看起來有點滑稽,我與美眉都笑翻了,「哈、哈、哈...」原來芋葉被雨溽濕一角黏貼在她嘴邊,充滿喜感,讓我想起一位閩南語女諧星,叫什麼來著.....,本想說「素珠」、「春嬌」,但她自己說:「像“阿匹婆”“素”不“素”(是不是)?」

 

對!像阿匹婆比較有趣!她很有魅力,都70多了,演技自如,人氣指數高,誰見她都有隔鄰的婆婆之親;而同行的某師平常嚴肅律己,但為了接引人家學佛,在斜風微雨中也可以扮演“阿匹婆”。信徒都喜歡親近她,向她請益,因為她能開導思緒,引領大家往菩提道上走,讓我想到《陀羅尼雜集》說:「菩薩有四種大事:心如大地、心如大海、心如橋船、心如虛空,能長養一切善法,能包容一切差別,能啟發一切歡喜,能成就一切因緣。」她似撐著篙「吭喲、吭喲」的行船!而妳-----快樂的女孩!奮發跟隨其後,雖然這雨中行畢竟是那年夏天最後的回憶,隔年妳就轉到高雄中山大學去,跟哥哥同校好彼此照應。

 

女孩!如果那天我們將所見所聞做為素材,運用思想,發揮智慧,這不也是一趟“禪的探索”?祝福妳!只是妳與那位畢業前夕才發現曼殊佛寺的學長,法緣有如天淵之別。感覺妳是那種廣結善緣,開朗、樂觀、積極的年青人,所以往後妳也可以跟人分享:走路一定要眼觀八方,別老低著頭,或恐撞到柱子,或恐掠過眼前不可思議的寶貝,也許是一棟漂亮的建築,也許是一間學佛的寶所呢!

 

3、用齋與藥石

第一次見到台東大學的某教授伉儷,是在曼殊佛寺的客廳,他倆與住持是舊識,有機會就來寺走走、話話家常。有一天他們相談甚歡,我是大寮問他們要不要留下來用藥石?回說「不用了,一會兒就要走。」我就把早上美智居士包的水餃,從冷凍庫拿出來煮食,果然一上桌香味撲鼻,連他們賢伉儷也想嚐嚐,直歎美味爽口。第二次再見時是寺裡辦「茶道」(結合靜坐的活動)。由於來遲了,教授說他想到大寮幫忙切菜,那時我正與幾位香積菩薩在準備午齋,發現教授的刀工不是蓋的,若論武俠,絕不輸給古龍筆下的“小李飛刀”,據說是出國留學時同學們輪流作餐,就練出這刀把子。這天他還帶了自己種的山藥來,紫色的山藥肥碩美味,可以跟大家結緣──-在曼殊佛寺就是這樣,包容、共識、分享。

 

但對於“邊走邊吐飯”的女人,我就沒輒了!那是過了午齋的某一天,從未謀面的她一進寺就喊肚子餓,我拿出剛整理、收拾的餘飯、餘菜,誰知看起來有點弱智的她,竟然吃了幾口就把飯推開:「好難吃,我不要吃!」掉頭就走,我說:「妳還是吃了吧!行行好!別浪費了這碗飯!」她邊走邊吐,嘴角還黏著一顆飯粒,我在後面快步追著,在庭園她突然一個轉身,把我撞得滿天星,她說:「師父!妳煮的飯菜還真難吃,不知你是怎麼煮的?」我差點噴飯。照理說寺院的飯菜應該是不錯吃的,會不會過了用齋時間?還有她的精神狀況?因為寺院用齋都先「食存五觀」,一切行禮如儀,依教如法,一頓飯吃起來就有不同的氣氛,她上門時已午休,正安完板,而寺院是有其固定規律作息的。

 

還有一個緣境顯出我沒有好的應對之力。某日一位賣涼茶的歐吉桑進來,一進門就問我要不要買涼茶?我笑著搖搖頭,他還杵在那兒不走,突然想到前天好像有一位師父慈悲買了一瓶,所以他今天又來賣。某值班的居士看他不走就說:「我們沒有在喝這種涼茶啦!」他已明顯不悅了,居士又好意的想方設法解難:「真的!師父們沒有在喝這個!你還是拿到別地方賣吧!師父沒賺錢,也比較節省。」歐吉桑更冒火:「奇怪!住這麼大、這麼漂亮的房子還說沒錢!」氣呼呼的拿著涼茶就走,這也不怪他!因為對於沒信仰的人來說,毫不知曉寺院叢林十方來十方去,就是這種規模:有廳堂、齋堂、法堂、寮房、大殿等....。,寺院是大家共修之地,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言行有缺失,不管買不買,都應該先關心進門者,話一下家常,難得結緣,喝一杯水也應當!先不從他推銷涼茶的生意經來看,就當是一位上門的客人。如果不留心這點,就無法達到善巧方便度人,一見面就直言拒絕,當然氣氛就弄僵了。

 

還有一次法會我站在庭園,突然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跟我要錢,問他「要錢做什麼?」他說:「要回家沒錢買車票。」正猶疑要不要給他時,一旁有人說:「怕是騙錢,不要給比較好吧!」被拒絕的他很失望的說:「連70元也沒有?」實因前些日子有來路不明的人,把寺院當慈善機構要募款,記憶猶新;可是也有人持另一種說法:「會不會是化身羅漢來遊戲人間?糟糕!我們怠忽了賢者!」

 「哈!你未免想太多!」

 

那要錢的男子頭髮甚短,白了大半,在黃昏的天光裡我看他穿著一雙舊布鞋,個子不怎麼高,至今仍印象深刻。後來我做自我省察,那些怪怪的,偶而進寺的人,我們不解他們從何處來、過著怎樣的生活?但衷心企盼他們離苦得樂,減少一些塵勞;我們可否學習菩薩心如大地的精神,有機會也能幫幫他們化解問題,如若能力不及,這一緣一會,也要神色和悅,不可拒人於千里之外!

 

4、西藏綠教歌手 

那時我正值香燈,早上11點在大殿打供,發現一位年輕的女孩也到大殿禮佛,她靜靜的跪在佛前。一會兒下了樓到知客室,她好奇的問我剛才在唱什麼?我說課誦本的午供經文。我留她一起吃個簡便的齋飯;她叫阿潘,她說為期三個月她與老師將住在台東大學,老師受聘為“吉他”與“民歌”的社團指導。

 

「老師稍有名氣哦!平常也作曲,師父你可以上谷狗蒐尋,就可看到老師在各大學校園的表演。」她又邀我下午去台東大學:「師父!我們都信佛教,想了解一下梵唄。」雖然萍水相逢,但是阿潘的純真與熱情,加上台東大學就在寺院的轉角,走路約五分鐘,我才應這個緣走向毗鄰。四點到了社團活動中心,阿潘跟我道聲「嗨!」我一眼就看到她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那就是她的老師;這時社長與同學們見我來,就說有事要先走。午後風來,綠影染窗,留下我們三人慢慢聊。阿潘的老師說他大學還剩一年,但既已在校園及音樂界闖出一些名氣,就先暫時休學衝他的事業。言談中讓我感受他們的坦誠、善良與客氣,短暫的交談,我們談梵唄、談基本佛法,還談原住民音樂特有的“八音”,話題不外是生命的刻繪及曾經遭遇過的錘鍊。他聊起信仰,說他的上師怎樣教他密教的行儀,如何觀照自心,保持對人事物的敏銳覺察,從阿潘話中我也才了解老師怎麼帶她走出迷惘,所以她才會從粉絲成為一旁打雜的助手。

 

近五點要做晚課了,他們送我往寺院走,只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我們揮手說再見,由於礙於他表演者的舞台裝扮,像吉卜賽又像藏族的配飾,披披掛掛的有點另類;加上西藏綠教的真偽之諍,並沒有邀他們進入曼殊佛寺,事後覺得真不該!這絕不是待人之道!記得當我再轉身回望時,他們還凝望著寺院的屋簷藍瓦,更襯出我粗糙、冷漠的心。其實修行各有各的緣,真偽一向是“是非”,干卿底事?而菩提種子、慧命的苞蕾何期嬌嫩,需要倍加護植,那時若邀來寺院親近三寶又何妨?一來廣結法緣,二來也許能開拓他們學佛的思路,不是很好嗎?唉!那時礙於自我的分別意識,不夠圓融、開闊,小家子氣一個!

 

5、看海的狗

現在要說的是曼殊佛寺前庭漂亮的小花園,雖小卻散發著魅力,有新植的韓國草,油亮的綠樹,配著假山、小水池,還有四周隨意擺置的盆景,襯托出熱鬧商區這庭園的可愛:夏日躲開暑熱,春天、秋天、冬天有不同的景觀。有爺爺牽著孫子來看蝴蝶的,有小朋友發現水池邊跳躍的小青蛙,沒想到竟然連狗狗也發現了這個樂園,常留連不去。我並非不愛牠們,而是每天都會發現牠們的傑作:亂啃草皮、在庭園留下排洩物。我打了一個如意算盤,隔壁某居士的狗還算貼心,也許可付予趕野狗的工作,沒想到牠一點也不兇,狗朋來了甚至與其悄悄私語。

 

有一天我發現水泥燈柱被狗撒了尿,剛好隔壁居士的狗走過來,牠以為我要幫牠搔養,就搖著尾巴趴下來,我卻斥責牠說:「你看!你看!是不是你的傑作?」牠夾著尾巴無趣的走開,貌似「冤啊!」之後觀察兩天,原來元兇是附近一隻小黃狗,害隔壁的狗兒無處伸冤,差點得憂鬱症,難怪看到我就閃躲,視我為凶神惡煞。如今真相大白,牠又願意讓我摸頭了,可是訓斥那事,我做了就是做了,我開始理解,牠已不再對我信任。有一天我想去斜對角的鐵花村步道散步,牠怯怯的跟在後面,我高興的邀牠同行,但是過了馬路牠猶豫了幾秒,最後決定不跟。可不是嘛!眾生有情,雖然生命形態不同,但是對生命美好的渴望都一樣!狗輩也有牠的自尊與個性。還有一個暑夏午後,一隻十分調皮的狗,行徑非常怪誕,可能正在街上蹓躂,躁熱難耐的就跳進曼殊佛寺庭園的小水池,「噗通」一聲,不亦涼哉!我聽到「嘩啦啦」的戲水聲就衝出去,庭院已被搞得濕嗒嗒,魚兒一定也受到驚嚇,膽大妄為的牠還以為四下無人。呵!調皮的狗!當時怎麼就忘了幫你做三皈依,從此希望你能更乖一點。...........................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隻看海的狗,熹微的晨光中有人走過、海鷗飛翔,牠都紋風不動,似乎這些喧鬧與牠無關。牠一直靜靜坐在海邊凝望遠空,顯得有點孤單寂寞,那專注、肅穆、虔誠的樣子就像個哲學家。前世今生,不!也許是一位漁夫,存有對海永恒的眷戀,想再撒網划舟,撈捕魚獲,或者航向晨曦、航向晚霞!但是不幸,今生竟退墮為狗,天邊的雲霞何以承載你此生的披毛與利爪?同行的鍾教授先發現牠,那時台東海邊早上五點多的天空,灰、白、藍雲夾雜,旁邊可通往森林公園。我們再往深處走,林內有人做香功,配著音樂扭轉身腰。再往琵琶湖方向行,正深呼著清新的空氣,突然從林中跳出三兩隻粗野的狗擋道,對著我們一行呲牙裂嘴叫囂,唉!同樣是狗類,“業性”卻如此不同。

 

6、如花綻放的容顏

到台東約半年,偶然間輾轉聞知一位舊識,現於南華大學音樂系教「民族音樂研究」,訥於言說的我在電話中向他問了安,基於三十多年未連絡,那份客套、生疏,曲曲折折的心事便化成幾句寒喧,但是感覺「別來無恙」的祝福又絕非假!你聽!電話那一頭的人說了什麼?「今年我會到台東採集豐年祭音樂,到時候或可見一面。」於是守著一個承諾,像美麗的音符時而響起。誰知季節已如馬蹄「嗒嗒」走過,那消息卻石沉大海,可見這個承諾是虛的。

 

憶當年他迎娶美妻(一位阿美族公主),婚禮就在他所說的酋長家的大廣場舉行,那時我剛好有事耽擱,沒趕上他原始、美麗的婚宴,只在信中問候:「山上風景樂如何?美乎?」他說:「老酋長的家種了兩排扶桑花,紅豔的花澤令人印象深刻,妳若來作客,當記得門扉那“如花的容顏”,歡迎有空來花蓮!我與曉梅一定會帶妳去看山櫻,晚上圍著熊熊篝火熱情歌舞....。」

 

其實並不能說朋友不守承諾,就像過往的歲月中,我必定也曾對朋友失信過。但什麼是信任呢?像不像“陽光與風”給你帶來試煉、挑戰,但是也教你許多事情,所以不論前膽或回首都要感恩與珍惜哪!是的!跟朋友當時一起經歷過的每件事,至今仍帶來溫暖和力量,就像深信菩薩普利眾生,教導我們從身口意的造作,透過點點滴滴的觀照,從“有”的作為,突破到”無”的修養,那股內在的平靜,讓你灑脫自在、保持健康!雲老禪師的《大般若經要解》中也提到〈力波羅蜜:

 

這裡的“力”,不是單一的說「願力」,這個「力」是說產生的作用、發揮的力量。因為任何一個作用完成,必然會顯現力量,所以這裡談的是「力」的方法,就是任何一個道理或者事物,必然關係到因緣法則、因果關係,其中有變化就有作用,所完成的一種力量,有好的、有不好的。」又:「學佛,懂得道理好修行,如果知道“力波羅蜜”在說什麼,就可以把握變化所產生的作用,去完成一種好的力量,得到饒益的結果。」

 

因此,一句話、一個行為,一個心念,若經層層“歷練”當更深刻了解,一切的造作能載舟亦能覆舟,看起來無足輕重,卻能悄悄影響周圍的一切。我們須多作自我檢視,遇緣觸事盲視否?若漫漫菩提路知其不足,那就多學著點吧!一年匆匆即逝!就在舊曆年最後一天,大夥兒一起守歲,佇立二樓陽台,倒數計秒迎接新的一年,瞬間海邊的煙火綻燃,漫天煙火如花,如星,又像在風裡漫天灑著的金泊,不禁令人驚呼。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我在台東的人事過往,雖如煙火迅逝,但是一年「好景須記!」

 

想初臨台東時,踏遊鹿野看熱氣球昇空、看滑翔翼自由翺翔,也曾觀“金樽海岸線”、看關山日落、池上大坡池,還有那元宵“炸寒單”,在山上迷了路,竟能乍見那片廣漠的洛神花田,雖然無非是“生滅、來去”,但台東大山大海的背後,人文意涵多樣,少不了有些令人動容的故事,盈漾著未知的諸多可能,請原諒我饒舌,走馬看花又怎麼道得盡台東美好的風情?人生自是有緣“會”,朋友!若您經過鐵花路216號,別忘了進曼殊佛寺禮禮佛,走走看看,與師父們話話家常,歡迎您入寺行參!原來溪聲、山影,一切都是自家事。

 

註1:“鐵道藝術村”前身為臺東火車站,是原來臺東線的終點,2001年5月31廢止後由位於卑南的臺東新站取代。後舊站幾經整修,將原來月台區整建成臺東鐵道藝術村,保留原來月台與鐵道的風貌,並有三節DR2050舊車廂留在此地展示。

註2:海邊附近是“琵琶湖、鷺鷥湖”台東森林公園遊樂區,這裡是超適合騎鐵馬漫遊的好地方,裡面可以看到美麗的風鈴木。